第四百八十九章 影从术 (第1页)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不安之时,周晨却反而欣喜起来:“有这等手段,只要和他联手大可以在敌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分割偷袭,就是全灭对方也只是时间问题啊。”
“可谁去交涉呢?”
文谅苦涩的说道。
这里三宝宗的四人根本不认识宗立武,当然不可能去交涉,监察使三人与之更是有着过节,而自己等人在双方争吵之时并未上去帮衬,恐怕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否则宗立武当时就不会选择离开了。
众人闻听此言都暗自低头,文谅更是大感郁闷,当年妖贯山之战的时候,宗立武并没有表现出多强的能力,让人印象格外深刻的还要属阵法师秦羽和多次以一己之力轰退十几名魔徒的水钰。
而今出一次宗,分开没多久宗立武就晋升到后期境界,这让他心生妒忌的同时,却并未太当一回事,没有几年的积累刚进阶的后期修士与中期修士差别并不大。
可现在看来,宗立武一身的手段层出不穷,在诸多后期顶峰修士当中,能力直接步入翘楚之列,真不知道仅仅几年未见他是如何完成这番蜕变的。
……
“还是老身去一趟吧。”
沉寂许久之后,古婆子竟然主动站了出来,她与简老道应该是此间最怕单独遇到宗立武的人了,躲都来不及呢,哪会主动去找?
简老道就没有半点过去交涉的念头,不知古婆子突然站出来所为何意。
古婆子此举当然有目的,一是先简老道一步示好,解除仇怨的机会大一点,至少保证在地下空间内对方不会下杀手。
另外一点就是她对幻术之道的自信了,只要对方不用感知手段就现不了幻身的根底。
而且她也相信那样的感知手段应该不能频繁使用,否则这么方便的手段哪会一整天只用一次?
离开众人之后,等快到宗立武三人所在地之时,古婆子双手连动,一阵捣鼓之后身前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幻身,而她本人则如同变色龙一样与周围环境化为同色。
此术名为影从术,若是站在原地使用效果会好很多,几乎看不出破绽,走动起来之后就容易被人注意到了。
不过她与幻身相隔三丈走着,幻身会先一步被看到,而她本人则可以躲在后方看情况。
若是那人不分青红皂白攻击的话,她就留下幻身与之纠缠,自己趁机脱逃。
古婆子想的很好,可惜这一番举动都被宗立武看在眼里,他盯着墙壁上的影像嘴巴一咧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大力大才,有客人来了,咱们出去迎迎。”
大力大才各持手弩蹲伏在道口两侧,而宗立武收敛气息躲在远处。
等到老太婆的身影一出现,大力大才先一步扣动扳机射出弩矢,穿透老妇的身躯如穿无物一般。
当然他们的攻势只是吸引注意力罢了,为的就是让古婆子忽视身后的危机。
“砰”
地一声爆鸣,宗立武带着劲风飞扑而至,一刀下去手感却不对,不像斩在人体,而像是斩在脆弱的瓷器上一般。
这古婆子果真谨慎,手中一直捏着一道幻术,遇袭之时她自己先闪身躲开,而留在原地的人型光影却碎裂开来,化为无数闪烁强光的晶粒四处崩射,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宗立武吓了一大跳,他胡乱甩出几记刀芒,等视力恢复正常之时,原地只留下一道血迹,古婆子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他再使用黄色玉环稍一感应,现此人以难以置信的度已经到了周晨等人附近,这下肯定是追不上了。
宗立武大感郁闷的摇了摇头,带着大力大才离开此地,方才他催使玉环之时,竟意外现一处介于实与虚之间的古怪壁障,要尽快过去查看一番的。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走后不久,旁边的墙壁由内而外缓缓破碎,最终从中钻出一个人来,她按着流血的肩头稍一辨别方向就往来时的方向而去,此人自然就是利用强光掩护躲藏起来的古婆子了。
宗立武先前扫到的所谓“古婆子的身形”
,其实只是一具不会动的石像,保持着跑动的姿势罢了。
古婆子就是利用他只能瞬间放大神识、感应瞬时形体的缺点,才能靠这一手瞒天过海,这也是她行动之前留下的数道后手之一,一生谨慎的性格又一次救了她的性命。
当然了,她能逃得性命也有不少运气在其中。
其一,石像所在的通道刚好没有监视影像,否则宗立武一定能想出蹊跷,再用青环扫一遍她就无所遁形了。
其二,地下石壁非常松软,否则她根本来不及完成藏形的。
……
收到宗立武的恶意问候之后,周晨便不再带人跟着了。
他知道宗立武对机关一道熟悉异常,跟着一个不怀好意的机关师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看来如今只能用最耗费时间的做法,将整个地窟墙面上的观察孔全部填上了,利用土系法术的话可以效率更高一些。
然而才到第三天,队伍就有些不对劲了,周晨经常会听见有人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询问过去那人又恢复正常了,就像从来不曾言语过一般,还摆出一副惊疑的面孔,似乎不正常的是周晨自己,老是莫名其妙疑神疑鬼的。
在填补了一条通道中的观察孔之后,众人来到一处石洞休息,忽听一道窸窸窣窣的声响,周晨睁开了双眼。
他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出了问题,在其他人没有在意那些自言自语之时,他已经在时刻注意并分析原因了。
听到出细微声响的府卫走到远处解开甲胄方便之时,他便不再留意,然而就是这一次疏忽将这些不对劲上升到了明处。
那名府卫丢了,而且全无血迹,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似乎是他自己走去了无人的通道深处再也没有回来,就像一颗无魂的石头沉进了幽深的海底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