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多谢公子 (第1页)
第三十四章多谢公子
“夫人,好巧。”
清雅的声音传至耳边,上官凝如遇晴天霹雳,震得两耳翁翁作响,似无头的苍蝇,不知头转向哪个方向才是好。
才走至楼梯转角处,迎面意外惊讶的遇上了日思夜想的人儿。
我盼着你的时候你偏不来,我愿你消遁的时候你咋就偏要来呢?真所谓无巧不成书,这天下的事儿,自有它的起因与结果。
李慎方才还走在上官凝的前头,这会子听到声音,也转过头来,见一位背影俊雅的男子堵在了楼梯中央,看样子似乎是与上官凝说话来着,因楼梯上除了这位玉树临风的男子,就只上官凝和银杏两人,方才听他唤“夫人”
,银杏还是个黄毛丫头,必不会眼拙的把她误作为已嫁妇人,整个楼梯上除了上官凝,哪位还能称得上夫人?
易卿唤她时,上官凝便已把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在走在她前头的李慎身上,眼下眼睛虽没看着李慎,但余光却瞄到了他转过身来看这边,情急之下,赶紧扯了手绢攥在手里。
“多谢这位公子,方才我因贪杯多饮了几口,不胜酒力,如今却连个手绢都攥不紧了,可巧被公子接住,才免了我俯身去捡的事儿。”
上官凝低着头微微曲膝道。
那端庄识礼的模样,一看便知是出身名门的闺秀。
易卿啊易卿,你可别忙没帮上,却坏了我的事儿,真要被你坏了我的好事儿,我非和你没完没了才消停,但愿你是个识实务的机灵人,可别尽长了个聪明脸皮,顶着个蠢脑袋。
易卿呆了呆,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今日为何这般反常。向她问好,她却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什么手绢不手绢,这又关手绢什么事了?见她低着个头,作一股庄重样,却不拿正眼瞧他。
正自疑惑,遂抬高头看向她身后的银杏,只见银杏手里拿着个鼓鼓的白色包裹,包裹上渗着些许,恩——看着到像是油渍。再看向银杏的脸,刹白的脸挺衬那个鼓鼓的白色包裹,一双焦急的眼四下乱转着,看着不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到像是摆不定望向哪处才合适。
“夫人客气了,在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易卿弄不明白这古灵精怪的女子耍些什么花样,遂也顺着她的话说道,他到要看看她演得是哪一出戏。
“多谢,公子——就此别过。”
好事不易多磨,易卿这小子到是机灵,没让她看走眼交了这个朋友。上官凝怕话多生事,便急急告辞。此时李慎已回过头去,举步朝门外走去。阿木与可成也已先他一步去了门外备车。
上官凝赶紧转过身去,见易卿站在楼梯中央,疑惑万分的转过身来看着她,遂朝他作了个“嘘”
的手势,又对他作了个“初一”
的口形,连带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使劲的晃了晃,方示意银杏跟上,转身一步不停的朝门外走去。
“公子,这个奇怪的女子又要作啥来着?怎得今日言行这般希奇古怪?”
元炎方才在楼下对刚刚生的一切瞧得一清二楚,却想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方才怎得不问问她?也好消了你的好奇。”
易卿挑了挑他那双迷人的凤眼,转身上了二楼去。
元炎讨了个无趣,撇撇嘴也跟着上了楼。
出了紫雾阁,只见阿成已备好了马车在门外。李慎却没有先进车内,而是站在马梯子旁,看着像是在等她,眼睛却瞧着紫雾阁边上的姚记素饼店。上官凝心想:棺材脸以前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整日里摆着个臭脸,仿佛欠他十万八千两银子似得,方才又给他出了回笑话,此刻怎会这般好等她,她可不会花痴的自作多情。
上官凝本想大摇大摆神气的往李慎身边走过去,转念一想,方才与易卿说是酒醉失手丢了手绢,棺材脸在场必是听得一清二楚,遂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一步三退的走向马车。
上官凝方走到马车边,李慎一个抬脚,先行上了马车,站在了车头。她拽着罗裙刚想举步踏上马梯子,眼前出现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上官凝惊奇的抬头看向李慎,瞪大眼睛作疑惑状。
见李慎弯着腰,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摊着手心伸向她,璀灿的星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这棺材脸不会是想扶她上马车吧,他有这么好?这打着灯笼都轮不到她的好事,怎得说生了就生了。上官凝惊疑不定的一会瞧瞧李慎伸着的手,又瞧瞧他的俊脸,一时到不知怎么办才好。
“磨蹭什么?还不上来”
上头传来淡淡的声音。
上官凝正自左右为难,被李慎这一出声,鬼使神差的抓住他的手便上了马车。
手上似还留着他掌心留下的余温,淡淡的温暖的,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车内李慎又复先前来时的样子,一声不吭的闭目养神,上官凝与银杏遂也复了来时的样子,只不过几人此时的心境却又与来时大不一般了。
“侯爷——锦钰阁到了。”
嘈杂的秀水街上到处是人声鼎沸,阿木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却又让人听听真真切切。
锦钰阁?
她没听错吧?棺材脸来这个脂粉之地干吗?上官凝百思不得其解,正自苦思冥想间——“银杏,陪着少夫人去瞧瞧有什么喜欢的胭脂?”
李慎淡道,好似说着你要不要喝茶一样简单。
上官凝本来因着李慎扶了她一把,便对他的怨气稍稍消停了些,此时听他这般说来,却是气得暗暗咬牙。李慎啊李慎,我还以为你改了性子,到是我自个自作多情了去,你要关着不让我出别院也不是这么个法子吧,真他娘的下作,你以为带我上紫雾阁吃喝,来锦钰阁挑胭脂,我就没借口出别院了,我偏要打乱了你的如意算盘。
“侯爷——上次买的那盒胭脂还没怎么用过呢,何必再去费银子,且我方才多喝了几口,现在到有些头晕的很,还是早早的回去才好。”
上官凝忍着气淡定道。
李慎瞅了她一眼,便对车往的阿成道:“阿成,回别院。”
车轮辗着秀水街的青砖路,“咯吱咯吱”
一路向前行去,车内又恢复方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