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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祭出了自己御灵伞,防备的看向沈孤鸿,这人不可能没看出来自己魔修的身份,仅凭沈孤鸿残留的不完整的剑意,就已经破了他的桃花七杀阵,要是这人对他出手。
……
望向沈孤鸿的残影,南冥咬碎了一口银牙,牙痒痒的瞪向那早不见人影的天际,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自己不知道吗?还需要你再强调一遍吗?啊!?
南冥面色难看,冷冷的瞥向暗处:“他现你了。”
寂静无声的暗处幽幽传来一道暗哑的男声:“是,请少君责罚。”
南冥不悦的揉乱了一头墨,很好,那人实力远在善于隐匿的合体期暗卫之上。
身上有伤对他的试炼极为不利,所以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便开始养伤,然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好说。正衣襟大敞给自己上药的南冥瞪着眼前从山洞内部破开而出的沈孤鸿——沈孤鸿一身雪白长袍,上面虽有一点泥泞,其人却不见分毫狼狈。
沈孤鸿一见南冥,面上一愣,那白皙平坦的胸膛,原来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个少年。也不怪沈孤鸿误认,少年期的男孩子本就有些纤细,要是再长得秀气点,更不容易分清性别,更何况南冥容貌艳丽精致,那时更是一身宽大的血色长袍掩住了身形。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孤鸿目光微沉,他一把拉开南冥,拉着他往后急退数百步。而他们原本所在之地,竟是已经黑焦成一片,黑色的火焰遇见空气燃烧的愈加热烈,透着森森寒意。这火要是烧到自己身上,哪怕是一点火星……
好险!南冥额头险些出现冷汗。
而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只妖兽,那是一头高大威猛凶神恶煞的黑龙,睥睨着这两个胆敢误入它领地的蝼蚁,强大的威压碾压着方圆百里。
南冥几乎能嗅到那股威压当中夹带着的毁灭气息,强大的境界威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手中有炼器宗师亲手锻造的御灵伞,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站立。
仅凭气势,就压得他毫无反抗之力。
这是……什么境界的怪物?
化神?不,哪怕修为被压制到金丹期,能一击必杀紫苾的人绝不会被化神妖兽弄得如此狼狈。莫非……是合体期妖兽!!!
要死,要知道他们这些外来者现在可是清一色的被压制到了金丹期。你哪怕原本境界再逆天,可当你只能使用金丹期的修为时,许多厉害招数都不能使用,你确定你能刚得过一个合体期妖兽吗?
“还不赶快跑路,愣着干嘛!”
南冥吼道。
他头疼的看向沈孤鸿,这人好歹刚刚也算救了他一把,他本来想拉着人就跑路,却不料沈孤鸿竟无退意。比起他的惊骇,这人显然镇定许多,竟还妄想动手。
南冥脸色一沉,疯了,这人才是真正的疯子,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只有金丹大圆满的修为吗?
他的面上有些白,他是魔界的少君,他决不能栽在这里,可……南冥咬了咬牙,俊美的脸上略有挣扎,随即收拳握紧,修剪圆润的指甲狠狠嵌入肉里,低垂的眼帘再抬起时满是狠戾,拼了!魔界之人虽肆意妄为不把常人放在眼里,但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这人好歹也有意无意地帮过他两次,且不战而退,绝不是他南冥的作为。
皎皎月华,月如钩,一抹淡白色的剑光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散着莹莹的光辉,仙姿飘渺,沈孤鸿竟是已然出手。
南冥没有动用腰间的配剑,反而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又有谁能想到对剑道领悟那么强的魔道锐南冥本命法宝不是剑,竟是一把泛着莹莹白光的骨琴。相比于他配剑的华丽招摇,这把骨琴那可真是古朴大方。
筝筝琴音悠悠响起,南冥十指翻飞,一血煞的乐曲在他指下翻然演绎,血色风刃煞气逼人,心智不坚者仅凭这一乐曲足矣堕魔。
怎样的琴音能令人一念成魔?怎样的琴音才能带着如此浓重的杀戮之气?又是怎样的人才能如此心无旁骛的弹出这样的琴音?
沈孤鸿眼角余光复杂的看向邪魅狂狷的持琴人,这人当真能留吗?
剑下锋芒越加凌厉,他剑招犀利,自身气势所携带着的丝丝剑意有如寒风般笼罩在空气中。皎白的弯月如流光一闪,黑龙身上那层幽黑的防御光芒顿时被划开一个大口。
如此蝼蚁竟是差点伤害到它,黑龙出愤怒的长啸,那悠悠的琴声令他极为烦躁,他双目红,没有攻向险些伤到他的沈孤鸿,反而向远处弹琴的南冥袭去。
在祭出本命法宝的南冥眼中黑龙的周身笼罩着无数的黑线,而他的血色风刃便是在攻击位于黑龙识海的黑线。
瞥见黑龙向他袭来,南冥咬了咬下唇,它、现了!
南冥面色微变,使用着骨琴,他的近身攻击可是弱了不少。一手持琴,一手拔出腰间佩剑,身形变化,剑风飞舞,霞光漫天,可他却毫无把握能接下黑龙的愤怒一爪。
沈孤鸿手中流光剑一震,一抹流光高悬而堕,带着凌厉的气势,一往无前,竟是生生为南冥拦下了这致命一击。
沈孤鸿冷声道:“走。”
南冥粗暴的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走?往哪走?那黑龙吃了你还不得把小爷当做饭后甜点。”
早叫你走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一场恶战就此展开,三天三夜苦战,强大的龙威下,周遭百里再无任何修士妖兽,沈孤鸿淡白色剑光的光华终是越来越淡。南冥脸色愈加难看,那个人竟是略显弱势了吗?不过能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还能把剑拿得这么稳,在那头凶恶的黑龙身上刺出那么多道深可见骨伤口,这人也是真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