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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神色微变,压制实力,他何尝不是如此?他好不容易才从魔界来到修真界。
可沈孤鸿单单只是为了压制修为吗?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第29章
沈孤鸿醒来时看见的便是雕梁画栋,飘渺白雾,他这已是离开了玄武秘境?
“沈师弟,数万年未见,可还一切安好。”
突兀的声音响在耳旁,沈孤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之前的那个黑袍男人不知在鼓弄着什么东西,在察觉到沈孤鸿清醒过来时,他竟是问候了一声迟到的问好。
沈孤鸿一语不地看向这个黑袍男子,哪怕看见那个黑袍男子正在磨泛着鬼气的白骨,他的目光也依旧清冷得没有半分的情感波动,冷漠的堪比九天神祇,不带半丝的烟火气。就连见到这早就不应存于世间的男人时,他的眼中除了初时的惊讶之外,已是平静无波,或许这世间能够引起他情感剧烈波动的,也只有南冥这一人。
沈孤鸿的容颜已算极为的丰神俊朗,可他常年身处高位所带的威严,以及他的身份,往往会让人忽视了他的容貌,不敢生出半分亵渎之心。
黑袍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白骨,盯着沈孤鸿沉默了些许。
“本座很不喜欢你这种眼神。”
黑袍男子只看了看,便撇开了眼。
正如他所说,他很不喜欢沈孤鸿看向他的眼神,那眼神太过于淡漠了,仿佛这世间万物都无法让他动容半分,他就像是没有感情的神像,冷漠地俯视着世间众人,看遍世事炎凉。
可那单看下颌就俊美无俦的黑袍男子却是知道这人并非是天上神人,他的红尘未了,他记挂的东西太多太多,有天下苍生,甚至还有那个魔界的小魔头,只是这其中并未有他。
手指轻轻抚过脸上妖冶的红莲,他终是嗤笑一声:“你的性情向来清冷,对本座这个大师兄也并无太多尊重。”
若是玉少英在这,肯定还会为这男子的自称惊讶一番,他师尊居然还有师兄。
黑袍男子突然收指握拳,表情略有些狰狞:“你不是高高在上的流云仙尊,俯视万生的仙道第一人吗?当初你为了修真界与魔界不稳的结界而放弃飞升,每日承受天道对你的天罚,我本以为你已是胆大妄为至极,却没想到……”
他不禁又嗤笑一声:“没想到你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无所顾忌,你一个修炼无情道之人居然也敢动情,好真是……自寻死路。”
沈孤鸿沉默了一会儿,但他终究没有他看起来的这般冷漠绝情,他本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所以他一如初见时,问了男子一句:“你是来复仇的。”
黑袍男子闻言一时哈哈大笑,原本俊美的脸庞越狰狞起来,他的脸部线条流露出一种狠利:“数万年未见,你就没有其他话想与本座这个大师兄说的吗?”
沈孤鸿依旧一副天地万物不放在眼中的冷漠,他只是眼神淡淡的看向这个曾被他称作大师兄的男人,并未答话。
黑袍男子却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道:“沈师弟,我们师兄弟五人,本座唯把你当做亲弟弟疼爱宠惜,甚至在你刚入浩然宗时,一招一式的悉心教导你,可你却那般对本座,你当真没有一丝愧意吗?”
无论有再多的恨,他终究是想知道沈孤鸿是否有一丝为他当初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然沈孤鸿的答案到底是让他失望了。
“从你堕魔弑师夺位那天起,你便已不是本尊那个会偷偷带奇玩物给我的师兄了。”
黑袍男子看向自个这惊才绝艳,从小便是练剑鬼才的沈师弟,唇角微勾,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在笑,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在笑当初宠爱的孩子,最后居然就这般对自己吗?好像也不是。
他摇了摇头:“你总是这般冠冕堂皇,本座是堕魔弑师夺位了不错,可向来把责任承担、天下众生看得极重的沈师弟不也与一个天生薄凉的魔结为道侣了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呢?”
又有什么资格?
“南冥虽生为魔,可他一生从不滥杀无辜,反而比之有些正道之人更来的光明磊落,你、凭什么说他!”
沈孤鸿直直看进对方的眼中,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的仙道魁,也未必是个好的师尊好的宗主,他当年做了这浩然宗宗主还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味,可一日是这个位置,便要一日承担起自己应承担的责任,他只求无愧于心。但南冥从来都是个特殊的存在,就算把苍生和南冥放在一起,他或许都会犹豫,如此在他心中特殊的人又怎能与这人混为一谈。
如此的回答,黑袍男子大抵已是意料之中,所以他没有怒愤,反而是笑了笑,如同清风拂明月般,就连脸上那朵妖冶的红莲也无法影响他的气质。
他问道:“沈师弟你可是已道心不稳。”
沈孤鸿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
黑袍男子却如同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精通卜算,又怎么可能算不到你这情劫,可你非但不将其挽杀在未成长时,反而竟真顺其自然的爱上了他,何其可笑。”
修真界大能,有不少人修炼的道法绝情断尘,反而与这红尘脱了节,于是乎天道顺应形成情劫,大多数人在卜算道自己情劫是谁时,就会毫不犹豫的杀妻夫证道,可眼前这人倒好,不仅不杀妻正道,最后还顺其自然的与情劫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