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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确实,如果触目所见就有变化了,最有效的反倒是基建大更新。
有没有必要倒在其次,别真给他搞出些不实用的形象工程。
张居正见皇帝笑了起来,也微笑着继续说下去:“更多的人家,还是在安心耕种。如今赋役轻了些,蒙学也越来越多,简字也好学个粗浅,寻常人家倒是更多省吃俭用,盼儿孙之中有能成材的。受欺负更少了些,前程更有指望了些,这样的日子确实是更好的日子。陛下勤勉治政二十余年如一日,大明百万万子民称颂圣德,这可不是假的。”
“行了,朕回乡过个年,祭拜一下父母,倒不是要专门来让他们担惊受怕的。”
朱厚熜瞧了瞧他,然后看向吴承恩,“也无怪你总觉得朕说的那些匪夷所思,如今毕竟还只是这个样子嘛。不过,厚积薄发,眼下确实只是个基础。”
发展肯定是均衡不了的,快的地方资源和基础都很好,会显得很快。
仍旧是先抓住主要、再怎么普及普惠的问题。
他要做的事,毕竟是从零到一的过程。
不过这一番情绪变化也提醒了他:过去二十多年,虽然自以为十分重视内政,但根除外患、建立某些新制度这样目标明显的事情还是让他更容易付出注意力。
河套大宁回来了,汗庭没了,东瀛灭了,科学筑了根基,蒸汽机出来了……这些事情给他的正反馈很明显。
从这一次回去之后开始,大明是需要真正把已经练了的许多招术融会贯通、内功大成了。
工业化是必须要走起来的路,生产力提高了,才有可能真正让大明百姓比过去更富足,有个不同的生活标准。
……
皇帝回乡了,朱载墌是第一次以太子和监国的身份在京城主持过年前后的诸多大事。
新一届的重臣班底,总辅严嵩,总参唐顺之,其他国务、参策,还要筹备会试和殿试。
外有战事,但已不是大明上下担忧的内容。
内政诸事,也都有条不紊。
朱载墌在宴请重臣们,其中便有立下大功的前任总辅和总参。
杨慎还不到六十,毛伯温卸下北征重担后倒是老得很快。
两人均封国公,但意义不同。
毛伯温是要致仕了,但朱载墌则诚恳地对杨慎说道:“杨师,交趾本为大明故土,此番径直设省,该当好生教化了。”
“……臣实在心力交瘁,殿下……”
“不必求快,但求稳妥,方向无差。”
朱载墌犹豫片刻,随后又说道,“皇兄虽为越王,然此番征讨缅甸,那边在父皇的心目中更长远、更需好生经营……”
杨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唐顺之,只能先摆着手:“待陛下回京,再做定夺吧。”
他升得快,退下来也很早。
不到六十岁,又已经做过总辅,呆在京城让人忌惮。如果不是直接致仕回家办学,那就要像夏言一样去藩国继续发光发热了。
但太子如今的想法,则是希望让交趾那边一步到位。
反正永乐年间本就已经是做过大明实土的,只不过后来经略不得法,最终又放弃了。
交趾那边一步到位,那么越王就不用封在交趾。
在太子心目中,越王去缅甸那边更好。甚至于,在他心目中,越王呆在什么八百大甸或者车里更好。
不论如何,交趾既有肥沃田地,又是广东至南洋的海贸要地,让大哥封在那里,到时候再怎么迁藩化为实土?
如今皇帝先去了湖广,朱载墌是希望趁这段时间和众臣达成一致,把交趾直接变为实土的。
严嵩对此没有发表意见,反正他都听皇帝的。
只能说有利有弊。
好处是能多出来许多直接归大明安排的地方官职、地方赋税,坏处便是激化南洋其他藩国的忌惮之心。
大明在已经根除了北患之后,对中南半岛和南洋诸岛上的其他小藩国,是准备采取徐徐图之的策略的。
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南洋海师,搭配着商人和海上长城公司,真正去那陛下说的南澳巨岛立一个藩国了。那样一来,南洋诸国也都被夹在大明宗藩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