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乐乎 (第2页)
或是将灵米稻摆放成为一排,或是摆放成为两排,不能太厚,用连枷对准穗所在的部位反复敲打即可,高高举起,中等力度落下,然后敲杆砸落地面被弹起再顺势又举高,如此反复,就能将谷粒一一敲打落下。
这其中的力量掌控是很有说法的。
太重,谷粒容易受损,且打在地面上的反弹的力量让手掌更容易受伤。
太轻,谷粒不会脱落。
没有节奏,每一下砸下抬起,就都是单独的动作,没法借力,累得更快。
不习惯用工具,也可以等到灵米稻再成熟一些,放进箩筐用力的摇晃下谷粒,再手动清点一下还在秸秆上的残留即可。
凡人界就要更丰富些,因为脱粒都是靠打击、摔打等暴力手段,谷粒势必四处掉落,对凡人来说,一粒谷掉了都值得专门弯腰去拾,这样的不加遏制的任其四处溅射,也就是陈广这小院围墙够高,院内够干净,方便收回才能这么干,凡人是很少这样做的,因为天气、地理等因素,都是急匆匆的在田地里就要完成收割和脱粒,没办法分开做。
所以就有打谷机,陈广在行万里路的时候大开眼界,不同区域的打谷机也不同,有拌桶,由一個半封闭仅朝向人的围页子围住,用力把水稻摔打在打禾板;有打谷车,运用了一些机械原理,同样有半封闭的打箱,由踩塔或摇动产生动力的有各种倒刺钝器密布的滚筒转动配合摔打将谷粒脱落,然后落入半露天的一个谷箱——露天的设置方便在谷粒足够多的时候转移到方便带回家的工具当中。
各种各样。
但万变不离其宗,设计的核心就三个。
一,防止四处溅射。
二,能够灵活收走足够数量的谷粒,转移到其他地方和承装工具当中。
();() 三,能够脱落谷粒。
陈广更习惯用工具,只是这样会有些一些灵米稻的叶片和细嫩秸秆,需要再一次挑出杂物,这些都要在晒干后脱壳前完成。
有节律的连枷拍打灵米稻和地面的声音,在小院中回荡。
在天黑之前,陈广就算是完成了今日的工作,全部收割,也全部脱粒,秸秆都堆在院子里,还有一些还未彻底成熟的谷粒顽强的挂在上面,灵米稻本就坚韧,用暴力手段脱粒都未必能全部使其脱落。
“明天的工作便是清理谷粒中的石子、秸秆、碎叶,整理和清光秸秆上的残余谷粒,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有好几两呢,然后该去照顾下其他灵植,这两天忙于收割,对其他灵植的照看都比较随意,参悟吐纳术什么的,就推后两天吧。”
哪怕只是枯燥的种田,陈广也习惯在晚上坐在台阶上反省,安排明天和计划未来几天的事情,哪怕可能出现意外,但有了计划,方便随时调整,也能知道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更不容易误事。
疲惫的解开汗水浸透的衣服,丢在一旁,在月光下,凉风吹来只觉得清爽的舒服。
还好自己炼体有成,体魄有所成长,不然是绝计不敢这样的。
秋天就是这样,白日热,晚风凉,图一时痛快可能就让身体受了凉,白日热却根本不敢脱衣服,练气前期,和凡人在许多处都是相似的。
那灵米稻一擦,尖锐的叶片很容易在身上留下细细的伤口,伤口不重,但沾染上了汗水就是轻轻绵绵的痛,还有皮肤直接接触灵米稻的叶片,很容易瘙痒,带着一丝根本不痛快的略微的痛感,很是难受的。
人在劳累的时候,一点点小问题,和连续的轻微的不舒服,都会放大,让感受更敏感,从而更加的烦燥不适。
所以再累再热,也得穿着长袖,捂住领口。
只有此刻,袒露胸怀,面对天地,吹着冷风,感受惬意,才是真真正正的舒爽。
月霓裳露出一些鲜艳的红色,在院墙下摇动。
陈广终于感受到了快乐。
如果吃苦是为了能够不吃苦的幸福,能触手可及那份希望;如果劳累是为了一定有足够的收获,属于自己的就是自己的,那么这样的劳动,必然是快乐的。
陈广现在很累,还没有吃饭,却一样很快乐。